清明的清晨

清明掃墓是婆家的年度家族大事，依循慣例搭夜車南下，今年預定不到火車票，搭統聯客運四月五日零晨12：00從台北南下。

此刻正是生理時鐘的睡眠時段，只知道上了高速公路後不久，就出現大量車潮，車子走走停停，偶而瞄一下前方播放的電影。Hua的精神不錯快將電影看完，最後才不支睡著。而我只知道是部美國航空母艦軍官電影—只見戰鬥機、航空母艦以及軍官間的對話，始終沒搞清楚劇情。就這麼迷迷糊糊的睡、迷迷糊糊的看。

漸漸的行進開始順暢了，不久，台中到了。大家下車上洗手間，順便讓困在總統座椅上約三小時且略顯僵硬的身體伸展活動一下。

車子繼續南下，換了一批乘客、也換了一部電影。這次播放的是兒童電影，一個說著巧克力工廠老闆招待兒童與家長參觀的故事。

上了高速公路後，再度的加入了大型停車場的車陣中走走停停。高速公路上一路晃震，我們繼續在總統座大椅子上忽左忽右斜，在電影的陪伴下睡睡醒醒、醒醒睡睡。半昏睡著狀態中瞄到電影演到好幾對參觀巧克力工廠的親子檔，途中……只剩下兩對。

車子經過員林約5：00。漸漸的，始終是一片沈默漆黑的窗外，開始有了變化，我將依舊睡眼迷濛的視線移向窗外。大自然開始更衣，由100%全黑→ 90%黑→ 80%黑 → 70%→ 60%……30%，到了約20、10%的灰就此打住。天空也和我們一樣呈現半昏睡半甦醒狀態，沒有轉到0%的全亮。也因這灰沒有太陽升起的日出。

想起曾經在阿里山、印尼巴厘島火山口、台北郊山、家中頂樓上觀日出，腦海中浮現那個橘紅天空與又圓又亮上升的太陽。

平常四個半小時的車程，在這清明節日子，我們大約清晨 6：00才抵達台南縣。S姊、姊夫一家人清晨四、五點從高雄開車出發已在車站等我們了，我們將一同前往與開車南下的親友們會合後展開清明祭祖掃墓的家族活動。

我們三人拎著輕便行李下車。留下一車昏睡的人與那對參觀巧克力工廠的爺孫倆，讓統聯客運繼續搖晃南下。